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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土豆”陳磊
在中國互聯網界，有一個說法： 這個賽道，容不下“老三”。行業老大和老二干仗，最后“退出群聊”的往往是“老三”。 但也有例外——有個公司就打破了這個宿命，就是拼多多。 創立3年就上市，是全世界范圍內最快到達1000億美元市值的公司。 從0到7.88億用戶，先后超越京東、阿里巴巴和亞馬遜，成為世界用戶規模最大的電商平臺，拼多多只用了6年。 但就在這個里程碑式的節點上，41歲的拼多多創始人黃崢卻選擇功遂身退：辭任拼多多董事長，交棒給并肩作戰了14年的陳磊。 “是時候逐步讓更多的后浪起來塑造屬于他們的拼多多了。” 而隨著黃崢辭任，阿里、京東、拼多多3家公司的創始人馬云、劉強東、黃崢都已經隱居幕后。 至于自己的未來，黃崢說將跳脫出來，致力于食品科學和生命科學領域的研究，“去摸一摸10年后路上的石頭”，“也許有機會成為未來偉大科學家的助理”。 而外界對于陳磊這位新任拼多多董事長，相當陌生。 在公開資料中，這位自創立以來一直把控拼多多技術的功臣，除了前兩年偶爾代表公司講講拼多多技術和運營方面的成績外，鮮少曝光。 到底什么來頭? 據了解，出生于1979年的陳磊來自福建福州，跟張一鳴、王興同為福建老鄉。 單看一眼履歷，就知道來者何人：
1996年，在匈牙利舉辦的信息學國際奧賽中，參賽的4名中國少年悉數將金牌拿下。其中包括陳磊和搜狗的CEO王小川;
本科清華大學計算機系、美國威斯康星大學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;
多次于世界頂級期刊和學術會議上發表數據科學、機器學習領域的研究成果。
一個妥妥的技術天才。
陳磊在清華大學就讀期間，代表清華參加在美國舉行的2000年大學生ACM程序設計比賽，并獲得了全球第六名，左二為學生時代的陳磊。(資料圖)
同為威斯康星大學校友的黃崢和陳磊，在2007年“碰頭”： 當時黃崢創立了一家名為歐酷網的B2C公司。陳磊不久后成為這家公司的首批員工之一，擔任研發架構工程師。 兩人這一攜手就是14年。在這一系列過程中，作為核心骨干的陳磊，屢次成為黃崢創業的排頭兵。 直到2020年7月，這個名叫陳磊的男孩，從拼多多幕后鮮為人知的CTO，接任CEO;再到2021年3月，從黃崢手上接過董事長的職務。 在中國三大電商的新一代掌門人中，陳磊是唯一一個從CTO轉型為CEO的技術背景掌門人。 據多位接觸過陳磊的拼多多人士表示，在辦公室里，你需要在一堆程序員中仔細辨別，才能找到身穿灰色POLO衫、藍色牛仔褲、黑框眼鏡的CEO陳磊： “像是在黑客帝國中突然遇到了和藹可親的建筑師。” 據了解，陳磊在拼多多內部的花名叫土豆，一如他的性格和公司治理方式： 行事風格質樸、低調、勤勤懇懇，但卻無比實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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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磊的“三大功勞” 這一點，從陳磊接手后的“超高績效”就能略見端倪： 1.接任半年，拿下多個“第一” 去年7月，陳磊出任拼多多CEO。 就在接手這半年多時間里，陳磊就帶領拼多多拿下多個“第一”： 比如，半年里拼多多活躍買家增長了1.05億，月活用戶增長1.5億，市值增長1倍以上，達到1800億美元。 2020年三季度，陳磊交出自己上任后的首份財報，拼多多首次單季盈利4.66億元。 再到最近用戶達到7.88億，成為世界用戶規模最大的電商平臺。完全可以說陳磊功不可沒，“戰功赫赫”。 2.算法破局：把資本主義倒過來 拼多多的技術底色和成就它的關鍵先生，也正是陳磊。 5年前，陳磊主導研發拼多多的分布式人工智能技術，這一創新技術體系，如今也成為了拼多多狂飆突進的底層算法。 在一次公開演講中，中國頂尖的產品人梁寧曾提到，自己在淘寶上搜“無錫排骨”，淘寶的關聯推薦一般都是“無錫排骨”“三鳳橋”這一類關鍵詞的匹配。 但是在拼多多上搜“無錫排骨”，拼多多除了關聯“無錫排骨”“三鳳橋”，還會給她推薦“四喜丸子”。 梁寧認為，這說明淘寶的算法是在做關鍵詞關聯，而拼多多在做用戶理解，比如在購買無錫排骨的人群中，是不是就存在一群人同時也更喜歡“四喜丸子”呢?它試圖理解用戶的搜索動機和偏好。 這意味著什么呢? 陳磊曾舉過一個例子：冬天到了，我們要買羽絨服，可能會有50個工廠生產羽絨服。他們可能會準備半年時間生產服裝投入市場，有些好賣有些不好賣。
最后就是“優勝略汰”，但這也意味著50家里面有1家成功了，有了利潤，就有49家有大量的積壓、資源浪費。但是，這種浪費其實就是市場競爭的代價。
所以陳磊主導的分布式算法，貫穿拼多多“人為先”的模式，類似于C2M商業模式、國外零售企業“Costco”： 一頭連著消費者，一頭連著制造商，按照不同地區、不同群體消費者多樣化、深層次的訂單需求進行生產，意味著最大程度的“以需定產”，決定商品銷量和品牌認知的不再是競價排名和營銷，而是用戶真實的需求和溫度。 這套模式的基礎按照黃崢此前的表述，就是“把資本主義倒過來”。是“貨找人”而非“人找貨”。
早在2017年，黃崢就寫過一篇叫《把資本主義倒過來》的文章：
傳統的“資本主義模式”是工廠生產，經過層層代理商再到消費者，流程是：工廠(M)—供應鏈(S)—大商家(B)—小商家(b)—顧客(C)。倒過來之后就是C2M，“買家和賣家直接見面，沒有中間商賺差價”。 所以在陳磊掌管拼多多后，同樣地通過算法把這套思路和打法植入了拼多多的日常業務之中。 “和傳統電商是完全不同的兩套算法，在集中式算法下，一款新的產品要投入市場，需要大量燒錢開車(購買直通車)，提高搜索排名。 但經過我們測算，在拼多多體系，一款新產品只要能夠捕捉到用戶需求，可能一夜就爆了，還沒來得及投錢營銷就已經賣光了。” 據透露，該企業在拼多多上線的一個新品牌，從2020年6月上線后沒幾個月，已經迅速做到數億元的量級，“這款產品如果放在過去，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價格，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打法，沒有任何廣告宣傳直接就爆了。”
所以一位券商分析師表示，“你可以把拼多多看作是一套中國互聯網出現的全新算法，一家通過技術來了解用戶、代表用戶、滿足用戶的科技企業。 陳磊的獨特價值就是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套體系從何而來、往何處去，只有算法規則的設計者，才知道在哪里才能最大程度發揮這套體系的價值。” 3.找到最適合的場景 據接近拼多多的行業人士觀察，在陳磊接棒后，拼多多最大的變化是，戰略目標上更加聚焦了。 “陳磊為拼多多找到了最合適的模式應用場景，牢牢地為這家新電商在中國商業中扎下了根。” 正如陳磊在拼多多內部解釋過的，技術本身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技術能夠落地去改變什么。 農業，正是陳磊找到的答案，“中國相對傳統的農業領域，恰好到了迫切需要技術尋求改變的關鍵時刻”。 于是自6年前拼多多成立初，陳磊開始擔任拼多多CTO起，就帶領團隊一手創立了“農地云拼”的技術體系，將拼多多成功打造成了中國最大的農產品上行平臺。 一位內部人士表示，陳磊多次對內強調，拼多多做農業要到地里去，“在陳磊的帶領下，做農業的員工都要重新跟著農產品走完從生產到消費的全過程，形成觀察報告后一起討論，還有哪些環節是拼多多可以優化的，形成結論后，立刻立項上線。” 多位農業相關員工證實，陳磊本人在接任CEO后也長期在各大農產區調研，在他的帶動下，幾個月下來，農產品部門的人都黑了三層，“下鄉出個差回來，大家都不太認識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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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服務的是中國最廣大的老百姓”
如今，一提到拼多多，在很多人印象中依然是： “價格殺手”、“商業界的瑞幸”、“便宜實惠”。 在中國互聯網公司當中，拼多多的崛起引發了不少爭議。 但其實，都是對拼多多的一些誤讀。 因為一群人口中的消費降級，對另一群人來說很可能是消費升級。真正的傲慢，從來不在言語上，而是俯視、漠視數以億計活生生的人。 黃崢才會說：“消費升級不是讓上海人去過巴黎人的生活，而是讓安徽安慶的人有廚紙用，有好水果吃。” 所以他和拼多多的使命一直都是：“我們關注的是中國最廣大的老百姓。” 那么，在黃崢卸任、陳磊接任后，拼多多的下一步又將會怎么走? 毫無疑問，依然是圍繞著這個使命，進行一些最樸素的追求：下到農民的田間地頭。 在3月17日的拼多多財報電話會議上，陳磊在10多分鐘的發言過程中，前后29次提及了跟農業相關的詞匯，足可見他對拼多多農業基本盤有多重視。 為什么這件事，很緊迫、很重要? 舉個例子，很多人都聽過褚橙。這是“煙王”褚時健75歲高齡二次創業的故事，在云南承包了2000畝荒山開始賣冰糖橙。最終在王石等人的力捧下獲得空前成功，創造了農產品從產品到品牌的一個奇跡。 但鮮有人知，在褚橙出現前，冰糖橙在云南當地的收購價只有幾毛錢一斤，賣到大城市大約2.5元一斤，而且銷量還不是很好。 這種狀態其實正是大多數農村地區農產品的真實寫照——農產品價格長期以來在低位運行，田間地頭收購價低，城市終端售價相對較高，這種錯位導致農產品的整體銷量并不好。 這導致產業鏈上下游形成一種畸形關系：上游農產品價格低廉，而且無法根據市場規律來調度生產資源，導致供需不對等，陷入越種越虧的惡性循環;但是在需求側，消費者買到的農產品價格并不便宜。 這意味著一件事：供需撕裂。大量的成本沉淀在流通、批發等中間環節。 一些電商巨頭在面對這種錯配的供需時也顯得手足無措，因此農村和農業在電商領域基本處于“被遺忘的角落”，直到拼多多出現。
▲ 2020年10月15日，拼多多CEO陳磊(前排發言者)作為惟一特邀企業代表參加全國政協雙周協商座談會，提出培養數字農業電商人才、制訂農產品分級分類標準等解決農產品銷售難的建議。
據《人民政協報》報道，陳磊曾表示，“農業的數字化水平滯后、線上滲透率低，農產品質量不穩定、難以標準化、產銷信息不對稱等是導致農產品銷售難的主因”。 而農產品消費又是典型的剛需高頻產品，也是傳統電商忽略的市場，拼農產品本身的供應體系相對落后。 拼多多擁有先發優勢，如果用“貨找人”的模式和技術去倒逼農產品行業變革，要比其他領域更徹底。 因此，在陳磊主導的技術團隊探索下，拼多多圍繞消費端開創了“農地云拼”模式，讓信息化、數字化成果第一次大面積覆蓋到中國的邊遠地區，使得小農模式下的農產品大規模上行成為了可能。 在陳磊出任拼多多CEO后，拼多多在2020年不斷加大對新農業體系的投資，正在不斷進入中國各大農產區，和更多農戶建立聯系。農產品的戰略地位得到進一步提升，“變得更重、更深”。 不知不覺中，拼多多已經成了“三農領域”的霸主——每天都有幾千萬單與農業有關的交易發生在拼多多。 2020年，拼多多實現了農副產品交易額2700億元，規模同比翻番。截至目前，有超過1200萬農業生產者通過拼多多對接全國的消費者，其中包括百萬級建檔立卡戶。
怎么做到的?舉幾個例子：
1.技術是第一步。2020年，拼多多投入研發費用近70億元，同比增長了近8成。 同時近年來，拼多多持續深入農業“最初一公里”，與國內外多個頂級科研機構和院士專家等科研團隊展開深度合作，持續投入科學種植、農業物聯網、無人溫室、智慧農業等領域。 2.同樣的流量和同樣的資金，拼多多卻選擇全部投入了農產品直播中。 一位國產美妝品牌的電商負責人笑稱，“一開始的確弄不明白拼多多想干什么，同樣是百萬級的流量，多賣點兒面膜肯定比賣大米的性價比高多了，打開直播間就是玉米大豆，也很難有話題效應”。 但拼多多就是那么執拗。自2020年2月，拼多多率先上線“抗疫助農”專區，覆蓋全國近400個農產區包括230多個國家級貧困縣的扶貧產品。還設置了5億元專項農產品補貼以及10億元的物流補貼。 在2020年9月前，拼多多官方上線的市縣長助農直播超過了240場，幾乎平均每天就有一場。 在有著“菠蘿的海”之稱的廣東徐聞縣，當地菠蘿因疫情陷入滯銷。拼多多最終聯合央視、徐聞當地政府、農民直接在菠蘿田里展開直播。縣長和本地農民輪番上播，現場摘菠蘿、削菠蘿、菠蘿炒飯，“才藝”滿滿，最終吸引了7000多萬人次觀看，30萬斤菠蘿兩小時售罄。 包括云南人參果、廣西百香果、四川會理石榴等一系列區域特產農產品，都是通過拼多多而最終成為了“全國知名水果”。這背后，正是拼多多模式在應用。 3.在過去，農產品快遞包裹經常是“蘋果和拖鞋混在一起”。因此，城市用戶購買農產品后，往往收到的水果“壞果率”難以保證。而據拼多多團隊調研發現，主要原因是“送貨下鄉的大貨車，往往是半空著就回城了”。 因此，為了優化用戶體驗，拼多多的全新農產品物流體系能做到讓快遞物流“送手機下鄉，運蘋果回城”，實現農產品專列運輸，大幅提升物流效率和消費者體驗。
在拼多多這一系列創新的“農地云拼”模式背后，支撐它的正是黃崢創立這個平臺的原因： “普惠”和“人為先”的原則。 最終目的都是讓商戶、農民賺到更多，幫消費者節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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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 2006年，26歲的黃崢曾被段永平帶去參加巴菲特的午餐。 這頓飯對他最大的價值，黃崢曾說：“它讓我意識到簡單和常識的力量。” 我們常說，做企業本質上是一場關于哲學的思考。最終的勝利永遠都是價值觀的勝利。 而對黃崢而言，他所認定的那個常識，從創業的第一天起，就一直被他天天掛在嘴邊，寫在墻上： 最終內化成了拼多多的價值觀：本分。 這兩個字，從不新鮮，卻讓黃崢一騎絕塵。 如今，他把這兩個字、這把火炬傳遞到了陳磊手上：去“本分地”創造更多的社會價值。 財經博主“互聯網怪盜團”說：
這個國家，從來不是微博體現的那個“人人悅己，光鮮亮麗”的樣子;
不是知乎體現的那個“人均985，年薪百萬，剛下飛機”的樣子;
不是豆瓣體現的那個“人人讀過卡夫卡，全都喜歡村上春樹”的樣子;
也不是小紅書體現的那個“一年之內炫耀自己買了法拉利的人比法拉利年產量還多”的樣子。
而是拼多多所真實映射出的“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”的故事：只有雙腳沾滿泥巴，才能理解復雜的中國。 這個世界上，懂得常識的人很多，踐行常識的人太少。 而正如通用電氣傳奇總裁杰克·韋爾奇留下的那句箴言，拼多多現在可以毫不客氣地說： “你們知道了，而我做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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